秦玉峰:在文化中探寻价值

2017-05-08 10:55:00来源:大众日报作者:

    不久前,几十位作家到东阿阿胶采风。正值暮春时节,曲水流觞,确是一场文坛盛事。

  我作为东道主,也作为读者和文学爱好者,与他们进行了一场有趣更有意义的交流。

  说是有趣,是因为东阿、东阿阿胶一直与中国传统文化和文学有着不解之缘。可以说,东阿虽然是一座小城,也是中国文化的一座大城。

  我告诉那些作家们,在东阿县的鱼山,葬着一个人。这个人有一个敏感跳跃的灵魂,被后世所有的文人都视作最高的山峰。他叫曹植。

  曹操死后,曹丕逼迫汉献帝禅让帝位,成为了魏高祖文皇帝。因为曾与曹丕争夺继承权,曹植一直被曹丕所忌惮。曹丕称帝之后,曹植不得重用。曹丕驾崩,曹睿即位,依旧视曹植为敝履,更是在太和三年(公元229年)将38岁的曹植徙封为东阿王。

  太和六年(公元232年),曹植改封陈王。当年11月,曹植在忧郁中病逝,时年41岁。遵照遗愿,魏明帝曹睿将其葬于东阿鱼山。

  在东阿的三年,是曹植一生中最自由的日子。他在那里潜心创作,研究儒典和梵呗音乐,达到了艺术上的巅峰。南朝最著名的诗人谢灵运对曹植推崇备至。《南史·谢灵运传》记载,谢灵运曾谓:“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才高八斗”这个成语,由此而得。

  据传曹植初到东阿时骨瘦如柴,后因常食阿胶,身体状况日渐好转。他在东阿写下了《飞龙篇》,假托泰山之游获得仙药:

  晨游泰山,云雾窈窕。

  忽逢二童,颜色鲜好。

  乘彼白鹿,手翳芝草。

  我知真人,长跪问道。

  西登玉台,金楼复道。

  授我仙药,神皇所造。

  教我服食,还精补脑。

  寿同金石,永世难老。

  后世人们考证,曹植《飞龙篇》所指的仙药,就是东阿所产阿胶。此前阿胶只是出现在《神农本草经》等医药典籍当中,被视作“上品”、“圣药”。自曹植起,阿胶便成为历代文人吟诵的对象。

  东阿阿胶制作技艺在2009年6月11日成为第三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和国家秘密技术项目,我也在那天成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东阿阿胶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

  整理申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料的时候,我们梳理了历史上对阿胶的记载、描述和歌颂。

  东阿阿胶有近三千年历史,在中国历史当中,纯粹描述阿胶功效、记录阿胶制作、讴歌阿井的诗词,汗牛充栋,不可胜数。

  唐朝元稹、罗隐,宋朝的王安石,元代白朴,都曾用诗曲对阿胶进行记录和颂扬。在他们的描述当中,阿胶是一个美好的、充满想象力和自由精神的文学意象。它不但拥有“扶元固本”的功效,还拥有“我欲往沧海”的自由想象。在他们的如椽大笔下,阿胶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上品圣药,而是变成了具象的自由。服用阿胶是养生行为,也代表着他们对终极世界的探索和问讯。

  这些诗词歌赋,是阿胶在漫长中国历史上留下的履痕,是阿胶作为文化载体的印证。它们不但使阿胶成为真实可靠的中药记忆,还使阿胶成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集体记忆。

  今天的东阿阿胶,上承着这条文化血脉,从上古而来,从先秦而来,从汉唐而来,从宋明而来,在故事当中流传,在诗词当中吟唱。这样的记忆和传唱,使东阿阿胶成为一个又一个传奇。它是中国文人精神的载体,是中国文人精神基于“曹植”这个意象的负荷。

  我从2006年担任东阿阿胶总经理(总裁)以来,一直倡导“文化营销”和“价值回归”的战略。“文化营销”是策略,“价值回归”是根本。“价值”要想得到回归,就必须依托“文化”,因为只有“文化”才是无价的,才是能经得起时间检验的。

  “文化营销”,营销的就是文化的价值,目的是让文化回归到其真正的价值,得到认可和尊重,让曹植的归曹植、元稹的归元稹;让历史的归历史,当下的归当下。

  “文化”是最好的品牌,也是最好的传播载体,甚至可谓是最好的商品。举例来说,我们今天喝可口可乐,喝的不是一种饮料,而是沉浸于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文化。

  同样的逻辑也适用于东阿阿胶。我始终坚信,我们今天服食东阿阿胶,服食的不只是阿胶胶块,也不只是复方阿胶浆,或者阿胶糕,而是享受一种文化。它经由近三千年的漫长历史熬制,形成了瑰丽、灿烂的形态,形成了一种美好的想象。这才是阿胶真正的价值。

  在我心里,作家是当下这个大时代的记录者。他们有着高超的文学技艺,有着敏感跳动的文学灵魂,身负着为时代背书的历史使命,任重而道远。

  这与东阿阿胶的使命不谋而合。作为一种文化载体和民族记忆,东阿阿胶上承着近三千年历史,用功效和技艺为世人提供身心的保养和精神的滋养;这些功效和技艺,还要传下去,通过创新,继续保养人们的身心。

  文学也是保养人类身心的。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大唐盛世,留下了无数璀璨诗篇,宋词元曲,构筑了我们优雅的文化记忆。今天我特别期待,我们时代的作家,能够为东阿和阿胶留下传世巨著,使后世通过阅读这些文字,形成对我们时代的美好记忆。

  当下的我们,需要能够与这个时代匹配的小说、诗歌和散文,需要用眼睛、用心灵、用魂魄,去书写、去感应。在这条文学的道路上,东阿阿胶不是旁观者,而是同行者,是见证人,更是摇旗呐喊、鼓掌欢呼的同路人。

  当我阅读那些伟大的文学作品时,当我去读法国诗人耶麦的《我爱那如此温柔的驴子》时,我的身份是一位读者。我充满了对伟大作品的期待。

  中国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大时代,这样的时代,必然会出现伟大的作品。这是我的期待,也是我的私心——我多么希望,东阿阿胶能作为一个符号被记录下来,成为这个大时代的一个小小点缀。

  (作者系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东阿阿胶制作技艺代表性传承人、上市公司东阿阿胶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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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婷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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